李厚江:为有源头活水来
我的老家在河北省沧县八里屯村,在记忆中村子的周围有很多的树,还有水塘,夏天能在里面游泳、抓蝌蚪;雨天过后到枣树林里去捡拾,让雨水打落的枣子;庄稼地里抓草虫,秋天跟在大人后面收花生、红薯、萝卜……冬天可能就盼着人过年了吧。
村子是个很美,人也纯朴,让人留恋,回味无穷。
我喜欢画画,可能是受我姑姑的影响,那时她描一些绣花枕头的花样,我就在一边看。
一年级是在村子里念的,就喜欢上了美术课,能记得的是有次画大公鸡,自己很是得意,可惜的是作业还没有发下来,就随父母支援内蒙古来了包头。(过后听老人讲,老师也夸奖我一番)。
记得第一次受父母的训斥是因为在新家的时候把墙涂的乱七八糟。(那是家中无一件家具,床是铺在地上的草垫)。
大跃进时期,见到报刊的插图(《小朋友》、《中国少年报》)就照着画,什么西画、国画,线描速写一概不懂。不过感觉还不错,画什么都很像,还能得到老师和大人的称许。最得意的一次是(按着一张黑白照片画的)画斯大林的肖像画,父亲也很惊讶,还拿到他们单位让同事们看,很是得意了几天。
上初中时,美术老师也很看好我,他新买来的画册先让我看,送我一些画画的资料。在学校期间,老师还为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办了一次“联展”.在当时困难时期是不容易的,因为那时都饿肚子,一切文体活动都停止了。
我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当年老师保送我去专业学校学画,我一口回绝了。当时的对话我还历历在目:
老师:你去不去学画?
答:我能行吗?
老师:我保证你行。
答:那我以后干什么?(指学完以后)
老师:当老师
答:当老师我不去。
老师:为什么?
答:当老师受气(那是老师的地位还很低)
老师:那就算了
回到家中与父亲说起这件事,父亲也没有支持下去,此事也就这样过去了。但这些年来会想当时的情景,心中总是后悔不已,不能释怀。对不起自己,对不起老师。如果当年能听老师的话。虽不说能成什么人物,起码也是个这也画画的,也算个知识分子吧!
1964年参加工作,当了工人,我干的工作和自己所喜爱的相差甚远,尤其是在业余时间只能看些书,无条件画画,很是无奈。这时的自己也有钱买书了,但没有出差的机会只能请别人代购,可是大部分不对号。从来自己有了出差的机会,每到一地都想办法找展览馆看展览,找书店,看文物,拜访名家,如北京的李燕、李苦禅,天津的霍春阳、孙其峰,上海的万籁鸣,西安的傅嘉仪……远的近的,专业的业余的认识了很多朋友,相互间学到了不少东西。
在这个阶段的我对绘画的痴迷,追求真似到了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。只是一心耕耘,不求收获。
这期间参加的展事也较多些,有全国的,有地域性,随团出国展,自治区、市,要多些并多次获奖。自治区市级刊物也有推荐介绍。
开放后,市场经济的出现,一些人和事与以往不同了,过分的“忽悠”,过滥的展览(行骗者不少),让人不适应,不接受。感觉自己不是画画的材料。千篇一律的面孔。多年不变的风格浮躁的心态,拙劣的手法。让人不可理解。
自己的看烦了,别人的有些看腻了。
作品的好坏不要靠嘴说,让时间说话,让作品自己说话。
后段时间我没有“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,参加展出的欲望大减。
1999年底调入新成立的包头画院,2003年提前退休。
今年我正到了“耳顺”之年了,人生就是这转瞬即逝,正如一个老哥们所说:先做孙子再见孙子,这一生就差不多了。
人老了,新也老了,什么都淡了。
细细品味,自己由此所好也是人生一大幸事:晚年有所寄托,精神充实。
老伴很贤惠,多少年来凡是涉及到我买书、买材料、买工具等都是支持的,但让她花在自己身上总是省之又省。
借用别人的话很适合自己:
探索无穷笔下难寻雅趣 笨,
张扬有意指间不起春风 愁。
有好友闲谈聊天间扯淡 高兴, 有秃笔且挥且舞且涂鸦 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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